高等教育自学考试以理念创新为建设高等教育强国探索与拼搏

高等教育自学考试以理念创新为建设高等教育强国探索与拼搏

创立于20世纪80年代初期的中国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制度，是中国教育改革与发展起跑线上，高举中国特色创新旗帜奋勇向前的一支生力军。它以制度创新为根本，以中华传统教育文化与现代教育理念创新相结合为特色，为我国高等教育改革发展作出重大实践与贡献。

同历史社会的任何改革创新相同，教育改革创新的根本是理念和思想的革命与创新。自学考试教育制度创新，从内容到形式，也必然建立在教育观念创新基础之上。面对今天教育改革不断深入，我们用理念创新重新审视这一创造了近乎神奇的中华教育田园中的一树奇葩，必定能给我们从现实与理论的结合中带来理性的有益。

一．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制度的创立是中国教育改革的先行。

20世纪80年代，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制度创立在我国改革开放的历史初期。经历了“文革”政治风波洗劫的中国，原本经济落后、教育远远满足不了社会需要的状况更为严重。十年“文革”中断了高等学校办学，国家少培养了100万大学生、中等专业少培养200万毕业生，[1] 1978年全国普通高等学校仅有598所；在校学生数85.6万人；1979年普通高校招生27.5万人，普通高中的升学率仅3.78%；1980年高校招生28.1万人，[2]高等教育毛入学率仅为1.2%，[3]

严重缺失的高等教育只能属于少数人的利益。社会经济贫弱，人民温饱问题和国家财力不足都不能给教育足够的投入，高校扩大招生无法实现，发展教育渴望而不可求。在我国处于计划经济体制下的发展模式，呈现出束缚并阻碍教育发展的种种尴尬。

然而20世纪中叶，新科技革命推动下的全球经济一体化、知识经济时代的到来，推动了教育改革热潮风起云涌，以终身教育理念为标志的现代教育改革成为国际社会教育改革的主流，许多发达国家的教育水平已经向高等教育大众化方向转变。当时我国的经济实力、科技水平与国际水平相比存在着明显差距。20世纪70年代，中国25岁以上人口中接受高中后教育的比例仅为1%，而美国是25.3%,苏联为9.3%,日本为7.3%,韩国为6.9%。[4]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是中国各项事业拨乱反正的开始，“尽快把教育搞上去”，“我们要千方百计”，“把教育问题解决好”，在总结“文化大革命”教训中，重新探求治国兴国之路，中国开始了改革开放、向四个现代化进发的新航程，中国教育面临时代重任和前所未有的挑战，一个划时代的创举：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制度在孕育中创生。

1980年5月，遵循邓小平的思路，中共中央书记处在讨论教育工作时提出：“为了促使青年人自学上进，应该拟定一个办法，规定凡是自学有成绩的人，经过考试确实达到大学水平的，就给他发证书，照样使用，而且要认真执行，使青年人不光迷信上全日制大学。”[5]

   “不光迷信上全日制大学”——在解放思想旗帜下，破除迷信、向旧有的传统体制挑战，探寻符合现代社会教育新理念的、适合中国国情的、继承中华民族文化传统的 “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开始出现在中国教育的典册中。1981年国务院批准出台《高等教育自学考试试行办法》，并且在北京市、上海市、天津市和辽宁省同时进行试点。“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不受性别、年龄、民族、种族和已受教育程度的限制，均可依照本条例的规定参加高等教育自学考试。”“获得专科（基础科）或本科毕业证书者，国家承认其学历。”[6] 1983年，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制度在全国范围推开，当年全国共有5万多人报考。犹如久旱逢甘霖，自学考试以它新型的制度形式，“不拘一格降人才”的教育新理念，博得举世间的关注。在一片生机、希望的田野上，中国人自己创造的“自学考试教育”，开始描绘一部中国特色教育创新发展的恢弘大画。

自学考试制度的开创是中华民族文化传统与现代教育发展要求相结合的产物，在对传统教育继承上更多一些的是的扬弃。从制度建制到教育形式、教育理念，在传统意义上都有重大创新与突破。自学考试教育不规定学制，也不必先通过考试即可选择专业，按自己的条件将课程修习合格、达到国家标准即可申请毕业。自学考试没有规定的课堂与校舍，自考影踪却遍及整个社会，没有直属的教师却有全国各类大学与教育机构的专业人员在这片热土上耕耘、拨撒希望，自学考试是现代社会一个全新的教育，29年来，全国自考共开设包括理、工、农、医、哲学、法学、教育、文学、历史学、经济学、以及军事科学的11个类别的本、专科专业近800个，坚持以社会需求为根本，注重开设应用性、复合型强的新兴交叉边缘学科专业，培养社会用得上的人才。截至2009年的统计，全国有5421万人参加学历教育，本、专科毕业生达到920万人[7]。

自学考试教育创新了学历教育与非学历教育相结合，互通共融的教育模式，打破了以往将教育与学校教育等同起来的陈旧观念，把重视、发展教育建立在现代教育创新的观念基础之上。以“个人自学、社会助学和国家考试相结合”的新型教育形式与发展模式，在学历教育基础上，自学考试从学历教育成功拓展延伸到非学历教育的多个领域，形成职业技能、岗位资格、等级证书等多层次、多规格，学历教育与非学历教育并举发展的趋势。截至2009年，已有4936万人次参加自学考试社会非学历教育，有1200万人[8]获得各种岗位和等级的合格证书。为国家教育发展与改革、为国家高等教育向大众化转变，作出重大贡献，为“推进在职专业教育和大学后继续教育，造就和选拔德才兼备的专门人才，提高全民族的思想道德、科学文化素质”，[9]作出重大贡献。自学考试教育在我国教育创新中取得显著成果，已经成为世界上拥有人数最多、参与最广泛、教育规模最大、专业设置最丰富、因而最受民众欢迎的中国高等教育知名品牌。

二、现代教育理念创新是自学考试的灵魂

现代教育是伴随着现代社会的形成而出现的人类历史上一种崭新的教育形式，是教育发展到一定历史阶段的产物。正如马克思所说：“在工场手工业和手工业中，是工人利用工具，在工厂中是工人服侍机器”[10]，教育指向的人与社会生产的关系极为密切。现代教育从资本主义社会萌发，走过了机器大工业生产的时代，在不断创新的科学技术革命推动下，人类社会承载着科学进步带来的无数智慧结晶，已进入一个知识经济与信息社会的历史新时代。当快速增长的科技知识体系越来越繁杂，当科学技术越来越精良，引领社会发展的作用越来越明显的时候，人们越发清楚地认识到：对于创造全球世界来说，具有决定性作用的是人，社会和教育应该更加关注的也是“人”。

现代教育理念下的“人”，是教育的对象，更是教育的主体。教育正视人的价值，教育目的是培养人，培养全面发展的人，再不单是为社会生产培养劳动者。因此，现代教育观必然要从社会本位转变到以人为本；从知识为本转变到以人为本。现代社会“认识人的生命存在的自觉性和主体性成为开展一切教育活动的出发点”时，“必然要求能不断实现人的生命的完善和可持续发展性的当代教育价值观的出现”[11]。

教育作为整个人类文化不可分割的重要组成部分，更“应以追求真善美等崇高的价值理想为核心，以人的全面发展、自由解放和幸福为终级目的。在人文精神的视野中，教育的目的是一切为了人，为了人的一切，不仅为了人的全面发展，更是为了人的自由解放和幸福”[12]。马克思主义认为，发展生产力的终极目标、人类社会发展的最高级形态，是实现人的全面而自由的发展。现代教育最重要的特征就是高扬人的主体性，重视人的发展，关注人的个性解放。

正是在教育以人为本的前提下，不仅要转变传统的教育价值观，同时也创新着教育的方法论。在“专业化教育的同时更加关注人的综合素质和全面发展”，“知识化教育的同时更加关注人的心灵世界”，“实证化教育的同时更加关注人的创新能力的培养”， [13]。教育育人，首先尊重人，尊重人在个性条件基础上的全面发展。正是在育人为本的语境中，人的主体性、个体性才能得到张扬，新的理念在教育思想、教育本质等方面对传统教育产生新突破，直至达到促生一种新的教育制度。

高等教育自学考试，从制度创新到观念变革，不但开创了发展中国家贫穷落后状态下发展教育的新路途，实现了原本就是与人的生命共存的“教育”交还给人本属的一次具有历史划时代意义的革命；还是现代教育观核心指导下，教育的价值取向、教育目的、教育内容、教育形式与方法等等方面的理念创新与实践。教育已经不是作为阶级斗争、政治或社会生产的工具，“教育的本质是传承文化、创新知识和促进人的发展”[14]，自学考试，演绎现代教育的新理念，使受教育者真正成为学习的主人，摒弃墨守成规、千篇一律的东西，从形式、内容、方法、途径，更多体现了人的个性发展需要，注重“学习力”的提高，被动的、维持性的学习在自主选择下，变为探索性的学习，知识积累过程是把握学习规律、学习方法的“学会学习”的过程。从而教育和谐、教育幸福、教育提升人的灵性有了真正的体现，现代教育大众性、广泛性、开放性、以及革命性和科学性等得到真正体现。

“如果一个人忘掉了他在学校里所学到的每一样东西，那么留下来的就是教育”， [15]；“先生不应该专教书，他的责任是教人做人。学生不应该专读书，他的责任是学习做人之道”；“有的教师是在给学生传授真理，好的教师却懂得如何教会学生去找寻真理”，“教员不是拿所得的结果教人，最要紧的是拿怎样得着结果的方法教人”。教育先哲们留下的经典箴言，教我们在教育观念创新中理解着教育的真谛。

自学考试以开放为特征，敞开教育大门，机制灵活设置专业、开拓多种规格与层次的教育满足社会发展对人才多样化、教育个性化的需求。学习者可以单科结业、多科结业、毕业或者双学历、复合式发展等多样选择；自学考试教育摒弃一成不变的规程，学习时间、学习方法自主选择，不必框于校园和课堂的学习，不拘泥于教材、书本的学习，百花齐放、八仙过海。自学考试教育尊重学习者主体意识，激发主动学习积极性，人的自强、自立精神得到张扬，锻炼学习的想象力、创造力，利于创新精神的培养。自学考试教育，实现着以人的发展为目的的教育的基本诉求，从根本上回归了教育本真的价值理念，使为“人”的教育在统一和谐发展中得以实现。

三．理念创新是自学考试在终身教育发展中完善的巨大动力

现代教育提出人的全面发展目标，也提出了终身教育思想。从20世纪中叶法国著名教育家保罗·朗格朗的“终身教育论”问世，教育的革命与哥白尼式的革命相比，成为教育史上最引人注目的事件。今天我们用“终身教育”理念来理解现代教育创新体系中的自学考试制度和它的理念，会看到创新的“自考”，正处于教育现代化及其向终身教育发展中最具优势的地位。

终身教育是与生命共有的教育，它赋予教育以新的意义：教育已不再是学校教育的简单延伸，也不是强制的、自上而下或者曰被动接受的学习。教育已经贴切地立足于人生需要，也是自主、自由，追求快乐幸福的教育；终身教育使学习从刻板的内容转向更注重能力与素质的提升，提高把知和行联系起来的能力等等。终身教育在本质上体现了全民教育、主体教育、通识教育、素质教育等新的教育理念。

自学考试教育处于终身教育理念下的优势地位。传统的精英教育理念得到转变，也改写了中国高等教育唯有“考”才能“学”的历史。自学考试制度创立前，读大学之路唯有一条，高考就成为实现人生理想的独木桥。尽管国家加大投入，高校一再扩招，仍有“不及第”人群因落榜而无缘高等教育。高考的残酷使教育在考试指挥棒作用下挣脱不了樊篱，考试弊端衍生应试教育，而应试教育始终是素质教育的瓶颈，严重制肘教育培养人目标的实施。以升学率为本，以优质教育资源为本或者以少数优等学生为本等偏颇，从基础教育到高等教育，连锁地传递着应试教育的误区。即使高等教育随社会发展逐渐普及，而对优质教育资源的竞争仍然是应试教育生存的土壤。

“自学考试”旗帜鲜明地演绎着公平、民主、大众的教育，教育者和受教育者，在自由开放、进步公正理念下，实践着教育本质与目标的和谐统一。自学考试体制下的社会助学，没要国家投入，民办大学雨后春笋般兴起，社会教育资源的开发、融通与利用，大量优秀教师，包括在校与退休的教育工作者，都能够为自学考试贡献他们为教育强而国家强所奉献的智慧、光和热。

有着封闭、或有点神秘的围墙内的“大学”，更多释放的是国家作为教育投资的官方意志、教育者权威以及各种规定下的被动学习。现代教育要求那些“个性意识的泯灭及智力潜力被压抑的人才观、片面的质量观、课堂中心、仓库理论、教师主体、灌输注入等一切与时代发展相背离的陈旧、落后的观念”[16]都将被摒弃时，高校长期以来受旧有体制束缚、传统思维定势及原苏联影响形成的传统培养模式，专业设置过窄、教学内容偏旧、教学方法偏死、教学模式单一、人文教育过弱等诸多问题，将不该再延续。“象牙塔”的弊端及忧患，教育现代化对人才的质量，对拔尖人才、创新人才的呼唤与渴望，一种危机意识提示我们：在大学给予或者获得大量有用知识的同时，我们的教育在精神层面丢失了什么？在教育体制机制方面，不应固守的又是什么？

《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指出：“教育要发展，根本靠改革”。要创新人才培养体制、办学体制、教育管理体制，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教育体系。如果说，在国家现有条件下的大学，满足人民教育需求受到经济条件的制约，如果说，经济的制约可能将长期是发展教育、特别是改革教育的瓶颈，那么，作为“西学东渐”产物嫁接而来、从制度环境与价值理念都有点水土不服的“大学”模式，需要放开在高等教育中传统有尊的地位和身份，应把自学考试教育作为教育整体的发展改革的重要部分，在教育创新上与自考情同手足去共同实践。自学考试教育通过开放的，灵活自由、宽泛民主的，宽进严出并严格质量水平的自学考试，带给我们一个以人为本的、人民大众需要的现代社会进步的教育，它是中国高等教育体脉中的新鲜血液和改革创新的先锋力量。从学历补偿和补充时期的自学考试；到普通高校不断扩招后，单学历、专科学历高峰为主的自考让位于社会经济转型期的多学历、高学历、非学历教育的自学考试，不同表现的只是自考的形式，决非如一些人看到形式变化或数量增减而将自考视为拾遗补缺的权宜之计。自考强大生命力及其宽泛的适应性背后是自考制度创新、理念创新之深刻本质内涵。让自学考试从形式的表象下面，敞开心扉：自学考试代表现代教育创新的国家新型教育制度，已不再模糊于“教育制度还是考试制度”的辨析之中，也不再徘徊于高等教育、继续教育、开放教育或者成人教育、终身教育之边缘。自学考试是中国教育制度创新，是现代教育制度和现代教育理念相结合，教育面向未来，教育向终身化发展的创新实践。“自学考试”满载着创新的丰硕成果，坚定走向中国教育改革的明天。

结语：21世纪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世纪。《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将把中国教育改革带进历史新的起点。实现教育现代化，形成学习型社会，进入人力资源强国行列，自学考试亦任重责重。自学考试教育走过筚路蓝缕、艰难与困苦的磨练，走过近30年栉风沐雨的考验，在“改革和完善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制度”目标下，建立与现代教育要求相协调的、“具有自学考试特色的教育内容、考试内容、评价方式，形成多元化的评价制度”[17]，建设包括学习媒体、辅导、指导与咨询等在内的自学考试社会化助学服务体系，进一步拓展功能，优化教育资源，为一个新的时代、新的教育制度在改革完善中作出积极努力。

中华民族的优厚文明在新世纪养育了自学考试，在人民的爱护中、政府社会的关注支持下，自学考试以创新为我们唤醒了无尽的求知和推理，看看它会将我们带向何方？我们已看到了中华教育大园田中这片郁郁葱葱的新绿，自学考试将为教育改革的春天带来更加无限的生机。

参考文献：

[1]《中国自学考试》教育科学出版社1994年12月北京

[2][5]杨学为：高举旗帜 把自考建成中国特色高等教育形式《自考继续创新研究文集》P2高等教育出版社2009.11

[3][4]范文曜 王建：改革开放30年的中国教育《教育研究》2008.8

[6] [9]国务院1988年《高等教育自学考试暂行条例》

[7] [8]2009年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工作报告,(白皮书).全国高等教育自学考试指导委员会办公室2010.4

[10][16]柳海民：《教育原理》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9.12

[11] 薛勇民、王风华：生命哲学视野下的终身教育价值观〈教育研究〉2008.6

[12][13] 孟建伟：教育与人文精神《教育研究》2008.9

[14] 顾明远：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教育科学的重建与发展《教育研究》2008.9

[15] （爱因斯坦文集第3卷）孟建伟“教育与幸福”,教育研究2010.2”

[17] 戴家干：推进高等教育自学考试科学发展《教育研究》2008.8

作者单位：中国高等教育学会自学考试分会秘书处

全国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委员会办公室、教育部考试中心  

作者姓名：陈瑞华（副研究员）